Sta-Arroga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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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布】God Knows I Tried

•哈利波特paro

•茶布三年级

•这里的魔药学教授是斯内普教授的友情客串(dbq教授,作为蛇院学生不该这么写您)

•茶的猫头鹰的名字取自Moody Blues的谐音。Moody为忧郁的,而blue同样有忧郁的意思,所以叫“布鲁”,并且很巧合的是,这只在茶十岁便陪伴着他的猫头鹰有着和布仅差一字的名字

•这里的列车设定为:茶布等一些故乡距离伦敦较远的巫师需要乘坐普通的巫师列车到达伦敦,而后乘坐特快列车到达霍格沃兹,同理,回家也一样,所以在普通列车行驶期间,是有停站的。

•茶布间称呼改变,暗示了一些小细节

•建议搭配lana del rey的《The Blackest Day》食用:https://分享Lana Del Rey的单曲《The Blackest Day》: https://music.163.com/song/34690889/?userid=514888369 (来自@网易云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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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雏菊根切碎,毛毛虫切成薄片,然后放入坩埚,加热一分钟。”

常年向外人出示着阴郁且严肃的神情的魔药学教授捏着一节雏菊根。他鹰一般犀利的眸光倏地扫过心不在焉的阿帕基,眉头紧锁之际猛地挥动手中的魔杖,将那厚厚的魔药书翻到了正确的页数,随即又毫不留情地令这位年轻巫师为自己的失礼买了单。

“拉文克劳,扣5分。”

一旁的福葛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扭头寻找着教授的身影,确认那老蝙蝠并未站在身侧后,用手肘碰了碰搭档,压低音量道:“阿帕基,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四次被扣分了,你……”

“福葛先生,请你闭上嘴巴,我不介意再为你多扣上5分。”

教授不知何时已踱步至二人面前,宽大的黑袍如同夜蝠的双翅,将少年们禁锢在浓郁的压抑与黑暗之中,如同被他那双苍白的手扼住了咽喉般,令人不寒而栗。

“另外,从水蛭体内吸出的体液要缓缓地滴入坩埚中,我认为你并不想得到一份随时会炸掉整间教室的药剂。”

他冷冷地凝视着阿帕基那双略显局促的眸子,伸到半空中的手指点了点阿帕基手中微微颤抖着的滴管,提示他改正错误的操作后转身继续进行着讲解。

直到少男少女们应和着下课铃声的攀谈声渐渐远去,尚未消散的声波如泛起的涟漪,丝丝缭绕地激荡着阿帕基的鼓膜,将他飞往彼方的灵魂唤回到了现实。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阿帕基?”

天才巫师的山毛榉魔杖戳着银发少年的胸膛,紫色眼瞳里映着那张俊朗却又苍白的面庞,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阿帕基一愣,随即动作僵硬地拨弄了一下柔顺的发丝,试图掩饰发烫的耳垂。

“哦……梅林的羊毛袜子啊!”

福葛惊讶地感叹道。在心底暗暗地为自己的明察秋毫而感满足之余丝毫未察觉到变得愈发微妙的气氛。他抬眸,猛然瞥见已经掏出魔杖准备施咒的,阴沉着脸的阿帕基。

“不!你不能对我使用一忘皆空,除了我没有人能帮到你了。”

“我宁愿你不帮我。”

阿帕基一把扯过福葛的领口,光滑的冷杉木杖头抵上了他的下颌。颇有一番与好友斗个鱼死网破的觉悟。

“难道你指望布加拉提用个人魅力助你一臂之力吗?他可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巫师啊!”

话音刚落,原本处于劣势的福葛的表情由慌张过渡到震惊,最终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因为他看到同伴原本坚定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慌乱。

那副窘迫的模样活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这就好比麻瓜们钟爱的浮夸戏码,令巫师措手不及。

试问谁能接受堪比“嗅嗅不爱钱了!”和“魔药学教授学会微笑了!”等一系列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荒诞玩笑?

而他,9岁便被霍格沃兹学院破例录取的天才巫师——潘纳科达•福葛,在短短几分钟内便被使用了声音洪亮的梅林扯起耳朵通知道:你那总是摆着能与魔药学教授媲美的臭脸的室友,恋爱了!而且是单恋!对象是隔壁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布加拉提!

“……”

阿帕基挫败地收回了魔杖,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种如同施了无声咒般的安静。

“我是说……这很好……真的,阿帕基,你很好,布加拉提也……他更好!”

福葛努力地嘟囔着一些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说辞,努力地想要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别说出去,福葛,如果我们还是朋友的话。”

阿帕基的声音闷闷的,仿佛是透过一面厚重屏障,无力地飘入了福葛的耳中。

他沮丧得像是一条失落的长毛狗狗。福葛心想。

“我觉得你该让他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吗?”

福葛抱着一摞魔药书,与阿帕基并排而行。

“那不一样……我甚至还不知道布加拉提喜不喜欢男人。”

怀揣着旖旎心事的少年摇了摇头,忧郁的暗色花朵自他奇异的眼眸中绽开。

“我只是个普通巫师家庭出身的人,而真正该和他并肩前行的,该是那些同他一样出色的巫师。”

悠长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旷而静谧的走廊里,阿帕基仰着头,绵长的苦楚灼痛了他的鼻腔。

比幼时偷喝过的火焰威士忌还要烈。

2.

换上了厚实的长款外套的阿帕基低头整理着一沓家信,脑海中却如同上演了麻瓜电影般,不断地重播着今早的场景。

布加拉提说自己先回去了,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天文塔楼,连理由都没来得及说清,就再一次消失在了阿帕基的视线中。

他甚至还没有向布加拉提说再见呢。

但布加拉提略显焦急与忧虑的神情令阿帕基平静的心海卷起了一阵阵波澜。

和还未离校的教授们告别后,他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罗马的列车,沿途没有他最钟爱的清亮声线,也没有他最痴迷的幽蓝双眸,更没有他最倾慕的高洁灵魂。

强烈的不安感正紧紧地缠绕着他,挺直的脊背上渐渐渗出细密的薄汗,激得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又来了。

阿帕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只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抽离,揉搓成一粒粒渺小的沙,然后不断地下坠,下坠,最终跌出人间堕入深渊。

扭曲而诡谲的破碎画面铺天盖地地席卷着他的头脑,透过那浓烈而绮丽的色彩,阿帕基似乎看见了在尸山血海中伫立着的布加拉提。像是从屠宰场的污血池中打捞出来的那般,小麦色的皮肤上汩汩流淌着浓稠而粘腻的血污。

我得立刻下车。阿帕基心想。预见了不幸的少年草草地写下家书后将其绑在了雪鸮的腿上,而后祈祷着父母可以及时收到这封信将自己留在列车上的行李带回家中。

“拜托了,布鲁,一定要将他送到家里。”他温柔地抚摸着布鲁雪白而光亮的羽毛,如愿得到了小信使温顺的默许。它低低地叫了几声,拍打着丰满的羽翼灵巧地钻出敞开的窗口,只消片刻便隐没入灰暗的云雾之中。

阿帕基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推开玻璃门后,若无其事地混入准备下车的巫师间。车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阿帕基如一尾迅猛的虎鲨,不顾一切地冲出人潮汹涌的车站。

布加拉提将会遇到足以改变他此生的剧变。

他清楚地明确这一点。

而在这来临之前,唯一能看到未来的他需要将站在岔口的布加拉提引导至正确的前路上。

阿帕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凭着模糊的记忆在米兰最繁华的魔法商业街道上如同白鼠般穿梭着,直到他的余光瞥见了一间破败不堪的店铺。

阿帕基不断迈动着的双腿如同被施了魔咒般僵住了,他故作镇静的姿态被那张仅剩了一个烧焦了的残角的画撕了个粉碎。

那是二年级时,他和布加拉提一起画的画。

3.

逃窜的巫师们或许并不会在意站在被袭击了的草药铺前的年轻巫师为何摆出如此悲恸的神情。直到一位躲在胡同里的,步履蹒跚的老流浪汉咿咿呀呀地朝着阿帕基大吼大叫,两行浑浊的泪顺着皱纹纵横交错的苍老面庞没入打了结的,如同干草般枯燥的发丝。

“您是……”阿帕基的脑中猛然闪现自己与这位老者一同下巫师棋的情景,忆起这位是恩尼奥占卜店店长的父亲。

“啊……啊呀……啊!”老者焦急地手舞足蹈着,指了指自己重伤了的,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吼叫的喉咙,又指了指通往麻瓜世界的古树树洞。

“您是说,布加拉提在麻瓜世界?”

阿帕基的猜想得到了老者的证实。

未等他奔向那树洞,一位匍匐在废墟中的,受了伤的中年女巫师啜泣着望向少年。

“我的孩子!快去西里森林找他吧!布鲁诺为了让父亲和大家安心,正一个人与那两个坏家伙搏斗着呢!他会受伤的!快……趁着魔法部未追查到他……快带他逃!”

阿帕基闻言惊愕地缩紧了拳头,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将他的身体激得不住地颤抖。匆忙地丢了句感谢后便冲出了一片破败萧索的街巷。

他怒不可遏,手指骨节被捏得咯咯作响。

他想不通,为什么总是善良的人受到伤害,而无所不为的恶徒却依旧逍遥法外?

为什么待人宽厚的布加拉提一家会遭受如此?

他奋力地狂奔着,狼狈如败犬,却也摆脱不掉这令人万念俱灰的境地。

渐渐的。

悲愤赠予他的力气被潮湿的草地吸吮了个精光,所幸阿帕基在跑了五公里后即将跌倒在地之前追上了布加拉提。

纯洁的独角兽看起来是如此的低落,手中的苹果木杖头上尚飘着一缕淡淡的青烟。未抽条的,青涩的身体几乎被森林中枯死的残枝吞噬殆尽。阴冷的雨滴拍打在他墨一般乌黑的发丝上,洇染出彻骨的寒意。

两具被施了昏昏倒地的躯体如死鱼般交叠在一起,纵横交错的细小伤口遍布两人的皮肤上,并有小股小股的鲜血向外流淌着,久久未能愈合,如同幼童在墙壁上胡乱涂鸦后留下的痕迹,随心所欲,毫无章法。

“布加拉提!”阿帕基双腿发软,费力地喘息着,长途跋涉早已耗尽了他所有气力,而那双苍白而修长的手却一把抓住了布加拉提的手。

阿帕基仿佛因这熟悉的触感死而复生。

温暖的,柔软的,一如往昔。

未等布加拉提回过神来,他便不自觉地迈开了双腿跑了起来。

冬季的米兰总是这样潮湿。

密密匝匝的雨水扑面而来,尽心竭力地将神情恍惚的布加拉提拉回了现实。

他木讷的神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以及后知后觉的慌张。

他看到了吗?看到了吧?

那……

他会讨厌我吗?

“快!我带你离开这!魔法部一定感应到了你的踪丝!”阿帕基冰冷的手握着他手腕的力度令布加拉提的精神有些动摇,险些忘却了自己依旧在亡途中狂奔不已。

耳畔猎猎作响的风如同盛怒的人群,他们尖叫着,大吼着,挥动着各式各样的魔杖,将一个又一个魔咒丢向逃亡的少年。

我是不是做错了?

布加拉提的步伐渐渐缓了下来,如同搁浅的鱼,奋力地喘息着,迟迟不敢抬头直视神色愕然的阿帕基。

“你怎么了?布加拉提?”阿帕基弯着身子关切地询问着,体贴地抚上布加拉提剧烈起伏着的脊背,为疲惫不堪的他顺气。

“……我会连累你的,雷欧。”

“不,你不会受罚,你没有错,对……你保护了整条商业街的人。”

“可是……我爸爸他受了重伤,再也站不起来了!”

几近崩溃的少年的身体一僵,对面那具看似高大却极为清瘦的身躯紧紧地拥住了自己。

那力度不大不小,刚好将一颗迷惘的心唤醒

“我们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我妈妈在圣芒戈工作,她会帮助你爸爸的。”阿帕基轻轻地擦拭着布加拉提面颊上的积水,异色瞳中充溢着如磐石般的坚毅。

布加拉提在那双眼中看见了自己。

梅林啊……他是多么的狼狈啊!

“布加拉提,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成功,大家都会为你作证,是黑巫师们伤害了你。”

阿帕基牵起了挚友冰冷的指尖,一步一步地走向爬满了摇曳青藤的树洞。

4.

阿帕基发誓,在过去的十三年的岁月里,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卑贱。

此时他正站在那个生着癞蛤蟆绿色眼球的斯莱特林讨厌鬼家门口,阴沉着脸按下了门铃。

呵,真不巧,开门的不是那个臭小鬼,而是人见人爱的乔斯达教授。这说明他没有办法先揍上乔鲁诺一顿了。阿帕基心想

“哦!是阿帕基呀,你是来找乔鲁诺的吗?快进来吧,你都被淋湿了,得喝杯热可可才行。”

乔纳森引着阿帕基走进了客厅,使用飞来咒召来了一块干净的软毛巾,细致地擦拭着阿帕基濡湿的发丝。

“谢谢您,教授,我找臭……咳,乔鲁诺有点急事,我能先……”

阿帕基指了指旋转楼梯上乖巧地俯视着客厅的乔鲁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假笑。乔鲁诺不禁打了个寒战,暗自盘算着怎样才能从凶神恶煞的学长手中无伤逃脱。

“当然可以了,刚好我要出门买些东西,嗯……就不打扰你们俩了,乔鲁诺!别忘了给阿帕基的热可可!”

在出门的最后一刻前,乔纳森探着身子高声喊道,如愿得到了继子脆生生的稚嫩应答。

“咔擦。”乔鲁诺将卧室门关严后又施了一个无声咒,他穿着粉色瓢虫印花睡衣的瘦小身躯如一株倔强的欧石楠,任凭暴虐狂风与滂沱骤雨的肆虐,依旧能泰然自若地留存于世。

哦,当然,狂风是阿帕基,暴雨也是。

“阿帕基前辈,你有什么事?”他拿起小勺子戳动着软弹的布丁,人畜无害的模样令阿帕基想朝他甩一个阿瓦达索命。

但是他不能。阿帕基的眉梢微微抽动了一下。

“布加拉提今早在麻瓜世界与两个黑巫师打斗,但他还未成年,这违反了魔法部的规定。”阿帕基皱起眉头,盯着眼前渐渐冷却的可可,透过那浮动的白色泡沫组成的小小漩涡,他似乎看到了他最珍视的挚友。

“踪丝会暴露他的行踪,阿帕基前辈,我认为布加拉提前辈被魔法部调查是无法避免的,毕竟魔法部今非昔比,padre上任后完善了踪丝的机制。”

乔鲁诺指了指阿帕基的后颈,那条透明的丝线似乎随着乔鲁诺深不见底的绿色瞳仁的注视而显露出来,如同水母的触须,在昏暗的房间里飘浮,战栗。

“嘁……我当然知道,你这该死的早熟小鬼!”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来求这位“英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公子”的,于是他强迫自己换了种态度对待这狡猾的臭章鱼。

“咳……所以,我来找你是想‘求’你,同你父亲提起这件事。”他把求字咬得格外重。

“阿帕基前辈,我乔鲁诺•乔巴纳有一个梦想,那就是……”

“可这和救布加拉提有什么关系!”阿帕基暴跳如雷,动作强硬地将摆着怪异姿势的乔鲁诺按回了座位上。和布加拉提之外的人交流的阿帕基总是这样缺乏耐心。

“哦,这当然有。”乔鲁诺拨开肩上的双手,径直走向壁橱前,他踮着脚在墙壁间凸起的浮雕上摸索着,他的指尖忽而按下了一块松动的青藤雕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摧毁了四周片刻的安静,一整面陈列着各式魔法器具的暗格呈现在了阿帕基的面前。

“梅林啊……”银发少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面犹如博物馆般摆满了各式道具的橱柜,暗自感叹它的应有尽有,甚至要超过魔法商业街的大型商铺。

“现在,我们就去救布加拉提前辈吧。”乔鲁诺抓着一大把飞路粉,明亮的双眸平静地注视着阿帕基,胸有成竹道。

5.

距圣诞节来临仅剩下两小时二十五分钟零四秒。

本该在此刻乖乖地盖好被子满口答应母亲会早睡,实则偷用明亮如昼看闲书的阿帕基却在魔法部大厦的花坛里焦急地等待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产房外坐立不安的,即将成为父亲的丈夫。

多么滑稽啊。阿帕基自嘲似的笑了笑,他从未感受到如流水般的时光在它几近凝结之际是如此难耐,呼吸都变成了如同放缓了数十倍的慢镜头。

一秒,两秒,三秒……

阿帕基焦急地在心底数着流逝的时间,惘然若失地仰头凝视着魔法部大厦璀璨夺目的霓虹,任由满腔的情绪如同各式各样的魔药在心底交融,翻腾,最后搅出一捧冰冷的泔水,又酸又涩。

原来这就是过早偷食相思之果的惩罚。

“叮。”紧闭的大门忽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响,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走了出来,那顶着金色长发的早熟男孩有模有样地朝大厅里招手,像个完成查岗的领导般叮嘱着殚精竭虑的父亲早些回家庆祝圣诞节。而梳着齐颔短发的少年则真挚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双颊浮着的两朵绯色的云宛若掠过碧空的红鹳,鲜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阿帕基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做到像那个该死的乔鲁诺那样,轻而易举便可解救布加拉提于水火之中。

沾染了午夜时分的夜雾与尘土的他好似初生的亚当,茫然无措地仰望着由上帝亲手琢磨的,熠熠生辉的日与月。

太过耀眼了,晃得他的双眼犹如被置于地狱烈火之上灼烧着,浓烈的硫磺味直窜鼻腔,激得他热泪横流。那泪水混着积水没入濡湿的发丝,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滴是夜雨,哪一滴是他的眼泪。

在伦敦阴冷月夜的衬托下,阿帕基竟觉得他们出奇地登对。

“雷欧!抱歉……让你担心了。”布加拉提走进了绵绵夜雨之中,沉静而清澈的双眸向心碎的阿帕基送上了如骄阳般的热度,无声无息地含泪亲吻着他胸膛中隐匿着的,如同血痂般的盔甲。

阿帕基望着那只沾着雨水的手,青烟般的意识不自觉地被牵扯了好远,仿佛随着天使升入了极乐天堂。

为什么?

明明他就站在眼前。

却令自己惊觉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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