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Arrogante

Live fast,die young,be wild,and have fun

看到一篇宋朝聘猫的科普,呜呜好可爱,遂写之。搞一个骗吃骗喝的猫妖和被可爱猫妖收为饭票的少爷。

博士下山已有五年,没半点祸乱人间的干劲,反而凭借长毛小狸花的可爱原形胡吃海塞,偷懒打盹。

那日也是赶巧儿,她从刘屠户的小摊上分来一小块生猪肝,大快朵颐之余不忘消灭老鼠当作答谢,而后照常遛弯消食。怎料忽飘来一缕饭香绊她脚步,正琢磨究竟是煎鹌子还是炙鹅鸭,那香味儿的源头便踱了过来,将她笼在影下。她回眸上下打量,只见那人锦衣玉带,气度不凡,许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倒不惹人生厌,就用毛茸茸小脑袋蹭了正试探的五指。

为何向他示好?

因他风流倜傥?因他潇洒不羁?

不,因为他家的饭食着实诱人。

鲤少爷见状再不忌惮狸奴利爪,两手揉搓猫头,听阵阵呼噜声,期间望见那对儿眯成细缝的猫眼,咋舌惊叹不已:

嚯,蓝眼麻青,当真难得一见。

麻青是什么?麻团?这是嫌我肥?

博士忿忿甩尾,依旧不发作,只滴溜溜盯他,非要瞧瞧还有什么花样。

同我回府可好?顿顿有鱼有肉,哎呦……瞧我,忘了今儿个日子不好,待我写就聘书,再来此处接你回府。

聘书又是什么?菜单?

博士不明所以,回忆着原先那两家人压根没说过这茬,心想富贵人家穷讲究,去吧去吧,随他去吧,能混上饭就成。

鲤少爷一言九鼎,请人下过聘书后,拎着满满一挂鲜鱼和一只小桶,满街寻她身影,唤她小狸奴。

彼时博士正卧在树梢打盹,怎料叫人搅了清净,正欲开口咒骂,就望见鲤少爷诚意满满,登时没了火气,喵地一跃而下,不偏不倚,刚巧落入小桶,急不可耐地用爪子抓弄鱼鳍。

抱歉,昨个儿特地托邓老爷子留些新鲜肥美的鱼给你,今早才取到,就来得迟了些。

他边赔不是,边取下一条鲜鱼送到她嘴边,伸手扯来方布盖上桶口,转头打道回府。

博士顾不得听他絮叨,埋头撕开鱼膛,呜呜敷衍几声,囫囵吞下鱼籽。那鱼和她一般大小,不过一刻钟就被吃得只剩骨架。她攀在桶子边儿上,瞄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百无聊赖,又动起歪心思,偷偷勾弄小鱼尾鳍,叼住鱼尾猛地撕扯。

待老鲤察觉响动,哎呦哎呦地试图挽救现状,那小鱼早就顺着缝隙被她拽进桶底,没了眼珠。

瞧着憨态可掬玲珑小巧,怎会这般贪吃……唉……

他叹一声气,迈进门槛,伸手撩开方布,将吃得圆滚滚的猫儿抱了出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抢过猫嘴下的鱼。

等拜完了灶神和列祖列宗,再给你吃。

博士隐隐感到不妙。怎么跟周奶奶说的那个什么……叫……叫强纳的东西似的,都要逼着人拜这拜那。她连连蹬腿挣扎,惹得老鲤两手更是收紧几分。

哎哎哎,说了拜完再开饭。

得,上贼船了,不过这挂河鱼当真鲜美无比,姑且先住下吧,吃完再走也不迟。博士暗自打定主意,跳上丫鬟另搬来的圆凳,埋头吞咽老鲤盛给她的软烂羊肉。

为了哄住长期饭票,她得时不时回应鲤少爷。不算麻烦,十次里有三次即可。可以摸头、摸背,不可以摸肚子、摸爪子,更不给他亲。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吊足了鲤少爷胃口。他成天犯痒痒,满院打转转,就想蹭蹭狸奴蓬松毛发。

来硬的可不行,万事都要征求她的意见。想摸猫猫,可以呀,鱼片有吗?没有?那滚蛋,呸呸呸!刚梳好的毛,乱了不说还一股子纨绔少爷味儿。

鲤少爷束手无策,唯有投降,伏在案上挑了眼睑望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又是一声叹息,轻点猫儿鼻尖,嗔怪一句:

你这小狸奴,脾气倔得很,走,去厨房瞧瞧杨妈又烧了什么好菜。

这话可是合了博士心意,翘起尾尖儿,喵地跳上少爷肩头。

依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六月六那日要在阳光下给猫儿洗澡。鲤少爷爱猫心切,要亲力亲为。怎料博士叫唤着从他怀中脱身,蹦哒哒去丫鬟小红脚边百般示好,又是蹭裤脚,又是翻肚皮。老鲤见状哭笑不得,依了她了。

鲤氏堆金积玉,鲤少爷的吃穿用度更是讲究,自打接回博士,裁制新衣都得提前知会她一声。这块料子如何,躺着可还舒服?不刮爪子吧?纹样呢?不喜欢?唉……

鲤少爷倒想成日围着猫过活,那群狐朋狗友可不答应,一左一右架他出去寻欢作乐。

他趔趔趄趄跌进卧房那会儿,博士正梳毛呢,好悬被他满身酒气熏个跟头。不待她起身寻可人的小红,便被醉鬼扣住腋窝,揽到怀里亲昵地磨蹭。

小狸奴,唔……心肝……

博士登时显出鄙夷神色,骂他花天酒地,骂他油腔滑调,前腿搂他脖颈,后腿不住蹬动,以示不满。

哪成想鲤少爷会错了意,当这是撒娇发嗲,痴笑几声,埋头啄吻柔软颈窝。博士恼羞成怒,即刻抽手,左右开弓猛揍他双颊,揍得他吃痛不已,哀叫连连。还不算完,博士又跑到鲤父脚边告状。

鲤父一向不苟言笑,见了小狸奴却柔了几分,弯腰摸头问她寻我有何事?博士衔他衣角,引至厢房。鲤少爷便又挨了爹一顿教训。

这么一看,老鲤倒似妻管严了。

普天之下晓得博士是猫妖的人,就那一个,前些年还驾鹤西游了,鲤府上下只拿她当寻常小兽,什么甜的啊、粘的啊、酸的啊,是万万不敢给她解馋的。因此,她只能偷吃。

重阳佳宴,鲤家忙着团圆,无暇顾及小狸奴。博士终得良机,脚底抹油溜进后厨偷吃。重阳好哇,正是螃蟹黄满膏肥的时节,另有重阳糕菊花酒,前者松软香甜,后者清凉爽口,别提多喜人了。哼,就算要敬老,这府邸上上下下,还有谁比我更长寿?这些东西就该给我吃。三杯酒水下了肚,博士忘乎所以,殊不知鲤少爷满心满意都是小狸奴,竟一路寻了过来,砰地推门而入,吓得背对门扉的她猛一激灵,直打响嗝。

他几步上前,托住猫头细细打量。那胡子肉上还残留蟹黄之色。又一个嗝,酒气腥气扑面而来,气得鲤少爷边给她顺气边训她贪嘴,说了不过三句,嗐,人家飞起就是一脚,骂骂咧咧找小红睡去了。鲤少爷低头瞧瞧锦袍上的一朵乌梅,心想怕不是又要派人知会邓老爷子。次日鲤少爷去鱼行街挑了好些稀罕鲜鱼,哄了小半天才把她又领回厢房。她呢,面朝墙壁,怎么也不肯理人,活像闹脾气的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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